追隨自由的貓

【由米行打雜 到國產錶天王】2012-02-08 香港經濟日報/撰文: 梁穎勤

週二於主機板上市的時計寶（02033），其主席董觀明招股前1年頻頻撲撲見基金經理、公關，上盡大銀行頂樓鋸扒，威風背後，他說：「我頭髮簡直是一夜變白。」事關國產錶王愛低調，要他講戰績，可能仲辛苦過60年代在米舖做雜工、90年代五湖四海去「劈酒」拉生意。

但再辛苦也值得，董觀明60年代至今的奮鬥史，完全是「獅子山下」，香港精神。今時今日大環境改變，小學未畢業要成為實業家已不太可能。只不過，他生平最怕出位，錶業有請老行尊開壇分享經驗，他也緊張到躲在廁所嘔白水，今日叫他扮得靚靚，著件粉黃冷衫襯紅呔，「表演」發跡史，應該是極高難度動作。

第一份工 月薪僅50元

董觀明不怕人知他小學未畢業就出來打工，只怕寫出來，人家會覺得他「扮嘢」。14歲就出來做打雜，洗廁所的故事，80、90後應該是全沒代入感了。「當時（60年代）在上環返工，斟茶遞水，落多粒茶葉都被人『問候』，晚晚等人打完麻雀才有得瞓。」人工卻只得50元。

後來入錶帶廠做，婚後人工600元，「交得租來又唔夠使，惟有靠太太幫手。」78年電子錶世代來臨，董觀明時來運轉，憑著入行數年得到小廠家們的欣賞、支持，「拿著1、2百萬創業，做下錶帶生意，小打小鬧而已。」但是月入由600增至4萬，瞬間膨脹逾66倍，煉出人生第一桶金。

貿易生意 辛苦卻無根

不過生意不易做，董觀明嘆道：「我兩兄弟都是文職，生產過程遇到好大阻力。」因緣際會，有個朋友點醒他們：「大陸市場好大。」更替他改名「天王表」，誓要威過當時的國產錶No.1「天海霸」。今日回看，當然沒改錯名，天王表年年賺錢，試過袋千萬，雷曼爆煲也沒受拖累。

不過，88至91年間，董觀明也做到哭笑不得，因為他辛苦打本，卻見不到成績。「時間一日一日地過，trading的生意永遠是無根的，做得咁辛苦又不成功，惟有『的起個心肝』自己去做。」親自擔大旗後，他更肯定這個事業大有可為，於是翻山越嶺，在13億人口中搵機會，試過企足6粒鐘火車去見客，高鐵一代肯定以為這只是電視劇情節。

90年代 不醉無生意

頭啖湯人人爭住飲，但其實那啖湯並不易飲。「當年國內剛開放，五星酒店甚少，不過正因交通極不便，開拓不大，競爭也不大。」本著「先做人，後做生意」的原則，董觀明積極打造生意網。中國麥當勞之父說過當年日日吞塊牛油帶著兄弟去「劈酒」，董先生聽了猛點頭：「哎，係呀，完全無錯。我最高紀錄是飲了支半五糧液，差不多昏迷了2、3日咁滯！好在當年後生，捱得住。」

醉過幾次？多到數不出。但飲酒是代價，無付出就無收穫，得不到對方認同，就不能擺隻錶進商場賣。「不過，拿到銷售網絡，還要看你的產品是否賣得。」天王表顯然是好彩那一個，口口相傳，新商場一開自然找上門。04年獲評為「中國十大國產手錶品牌」，11年以11.1%市佔率成為Euromonitor國產錶銷售冠軍，12年銷售逾10億人民幣。

銷售天王 上市求突破

董觀明說當日有大好時機，今日世界變了，打進國內誰要買你？你如何讓人賺錢？為何要給你好的櫃台位置？給你一個旮旯頭算你好彩，但半年做不到成績一樣踢你走，你用一隊sales、公關，外加酒店、娛樂，要賣幾多隻錶才能賺回來？

天王跟拜戈進佔中國逾1,500間商場，全綫黑色櫃台，董觀明說：「2至3年前自覺好有吸引力，但今日只剩『平凡』兩個字，因為人人都8、9成相似。」不止櫃台設計抄款，手錶也抄款，天王也「完全無符」。時計寶投資4千萬，12月起全國改新櫃台設計，誓要再早著先機，領先行家幾年。「國內人買外國名牌，未進商場就諗定，但國產品牌仍然是要鬥櫃台及前綫服務。」

他透露：「未來3年會擴充銷售點，每年200間。」廣告、媒體、櫃台形象、錶款樣樣加強，又正研發時尚錶款攻30歲以下、不愛出門的網購族，誓要在未來翻一番的國民收入中分一杯羹。